【嘉成兄弟】凶神白虎 章一/上

为了防止有人觉得剧情转折突兀我只能敞开来说了。

#这是玄幻文# #这是玄幻文# #这是玄幻文# 

就是有牛鬼蛇神那种玄幻。很吓人的哦(才怪)。

虽然你可能暂时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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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  少年侠气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动,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01


北宋徽宗年间,昏君当道,重用奸臣。

世道混乱,仁义之士被暗道杀害之事常有发生。

 


一声清脆孩提哭声伴随门外闪电雷鸣划破长道山当空。


长道山武行派陆府,几名蒙面黑客如恶灵般在府中大开杀戒,含恨而死的陆家人临死前依旧期盼他们家主能及时赶回,得以保全剩下的性命,殊不知陆氏夫妇早在归途遭遇天罗密布的埋伏,双双毒死。


为首黑衣人在横尸遍野中随着哭声,寻得陆氏刚诞生数日还未及取名的陆小公子,随后用手桎梏住婴儿脆弱的脖颈,双眼透露着残忍的笑。


然而眼前一道刺痛双眼的耀光让黑衣人猝防不及松手退后,配合着窗外的惊雷,竟让人一时分不清耀光是从婴儿身上发出还是闪电。


惊愕中后面一阵吵杂作响,另一名黑衣人潜入告知:“主人,韩沐伯追来了,就在门外。”


黑衣人一惊,此时再去掐死婴儿恐怕会多生枝节,随着推门声两道黑衣影子从窗外翻出,消失在黑夜里。


进门的正是让凶徒闻声色变的御林军总教头,神候韩沐伯,来不及追捕逆犯,韩沐伯抱起婴儿在怀,用两指不断在婴孩后背顺通逆血,良久沉寂的陆小公子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哭声惹得一向处变不惊的韩神候一时眼眶发热,心中默念,陆兄,沐伯无能不能及时相救,但万幸终保全了你与陆夫人的遗子。


韩沐伯看向手中婴孩,此时孩儿也停止了哭闹,两只灵动双瞳好奇打量他,他轻声对婴孩道:“孩儿,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义父。你便唤作游弃,游世间、弃过往,义父愿你在此乱世中能痛快淋漓,笑看人间风骚。”

 


02


徽宗在位十四年,政和四年。


十一岁少年明泰常随父拜会了仰慕多年的父亲挚友韩伯父,同时韩沐伯也暗暗惊叹文人出身的好友明兄竟教出这么一个拳法出类拔萃的儿子,不由得微笑称赞。


谁知少年人也不骄不躁,谦虚地解释不过是父亲从小带他云游四方,跟着不同师傅学了拳法,开阔了一些阅历罢了。


韩沐伯心知少年人的能耐绝对不是说出来那么轻描淡写,他在学习拳法之间自创糅合了新的招式,悟性极高,想到此决定先下手为强,腆着脸笑嘻嘻向人家开始道谢了:“明兄愿将爱子送到韩某这儿,必是对韩某信任极高,哈哈!韩某也绝不辜负明兄所托。泰常来了之后便是我第二个关门弟子。”


“泰常,在你之前还有我的义子陆游弃,虽你长他一岁,但他自小受我管教,入门早,还是你的大师兄。”


“是,师傅。”


明父看着两人已经开始师徒相称旁若无人,便知这儿子他是留不住了,笑叹着:“罢了罢了,如今奸臣当道,这小子跟在我夫妇二人身边也不过屈曲避世,我二人在他小时便起念送你身边,起码还能锄强扶弱,不枉生一世。然那时故乡突遭兵变,不得不远走,今日回来你还能看上他,也算喜事一桩。”


听及此明泰常不免难过,父子两人交心触谈一番,韩沐伯见再谈下去明泰常就回家孝忠了,十分不妙,便提议明父周居劳顿还需好好休息。




三人经过花园处,远远看到院墙之下,几名孩童围着一名蹲地埋头嘤嘤啜泣的白衣小孩儿,耳边隐约传来“你不过是仗着自己可怜的身世和歪门邪道,凭什么能当我们长辈!”、“你别再蹲着惺惺作态,觉得委屈倒是和我们理论啊。”。


明泰常从小仁心做派自然是看不惯这种欺凌,正打算过去行侠仗义,韩沐伯却拉住他:“泰常,你准备做什么?”


明泰常奇怪道:“师傅,这种持强凌弱的行为不是理当阻止吗?”


“你确保你看到的,就是事情的真相吗?”


“这……”不是一看便知的事吗?


韩沐伯高深莫测,笑道:“泰常,师傅第一个传授你便是捕快的基本准则,遇事不能看表面,只有经过调查才能透过事物看本质。”


一指那被人推在地上,白衣污迹斑斑的小孩儿:“去吧。”


 

03


微微细风,沁人心脾。


明泰常靠坐在树上觉得自己被暖阳烘烤得快要入眠了,几次想跳下树问那在犁地里埋头苦干几个时辰的白衣孩童到底在干甚,却惦记着师傅的教诲重新沉下心来埋伏观察。


终于白衣小孩找来一个与他身高相仿的大麻袋,将他细心烹制两个时辰的一个个圆滚滚泥团小心收进麻袋,便藏于草丛下,欢快奔走了。


明泰常这才明了他不过目睹了一个孩童自娱自乐的小游戏,无奈放弃追踪,打算在树上睡一觉再说,毕竟他随父赶路多日都没有好好休息。


当他快要入睡时便被孩童们追闹的声音惊醒,只见那群衣容华贵的孩童们又一次追着白衣小孩欺凌,而可怜的白衣小孩被他们的木棍追得四蹿逃脱。


明泰常连忙起身,在心中道,师傅,这次我可看清楚了。




正打算一纵而下,便看到追着白衣小孩的孩童们不知触及了什么机关,竟被一个大麻绳网齐齐套住吊上树梢,七八个孩童挤成一团惊叫求救。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明泰常目瞪口呆,只见前一秒还悬挂泪水抱头逃窜的白衣小孩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在网下叉腰哈哈大笑。


笑声竟如此魔性,直到笑得止不住咳嗽时,才想起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办,急忙拖出草丛的麻袋,取出一个个泥团子就往孩童们身上砸。


也不知这泥团子是有什么机关,一个个砸到孩童身上竟然噼里啪啦作响炸开了,一开始还威胁催促白衣小孩赶紧营救的孩童们,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抱头痛哭,要不被吊着都恨不得跪地求饶了。


明泰常看得啧啧称奇,一股四散的硫磺味儿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飘来,明泰常脑中一寻思,忍不住扑哧笑出,这泥团子竟是牛粪。


他算是猜出这人是谁了。


好奇心促使他忍不住靠近细究,近身才发现白衣小孩每扔一个牛粪,嘴里还重复一遍“服不服”。


孩童们一见有人来了,马上停止求饶开始向明泰常喊哥哥救命,白衣小孩瞥了明泰常一眼,并不惊慌,反而把麻袋往他身边一挪,轻飘飘道:“终于舍得下来了?来,帮我扔几个,我手酸死了。”


明泰常好奇道:“你知道我追踪你?”


白衣小孩无语道:“当然,你那么大个鬼影当我瞎?要不是正好替我挡光遮阳我就叫你下来跟我一起搓牛粪了。”


此言一出再次炸锅,树上孩童们刺声尖叫竟是牛粪,白衣小孩对着他们嬉笑道:“当然是牛粪,不扔你们牛粪还给你们扔糖吃呀?不是不服大师兄的管教嘛,现在服气了没孩子们?”又扔过去几个。


明泰常玩性大发也拿起一个泥团子扔去,牛粪遇物即炸,里面的炸药分量吓人却不伤人,恶作剧最合适。


“刚在花园你怎么不管教?陆大师兄。”


是的,此人正是韩沐伯的义子,神候府的大师兄,善于以暗器制敌的陆游弃。之前没认出不过是因为陆游弃虽只小他一岁却比他矮了半个头有余的瘦小体格,和在花园的几滴鳄鱼泪蒙骗罢了。


陆游弃皱了皱小鼻:“那不是我家大伯在吗,我能当着他和客人的面前,和这几个区区权贵人家送来神侯府看管几月的纨绔小子计较?”


“所以秋后算账,妙哉妙哉。”


“非也非也,他们不是不服我毫无武力只凭歪门邪道还能管教他们。嘿,我真得告诉他们,对付他们就我几个小玩意儿都绰绰有余了,你们说是吧?”语毕对着树上龇牙咧嘴一笑,看似天真无邪,可真让人咬牙切齿啊。


知道求饶也无用,一名孩童忍不住出言伤人:“你这没爹没娘的野孩子!你这克死全家的扫把星!就是缺管教才干得出这种粗俗之事!”


听闻此言陆游弃一下子收起了笑,掏出一个泥团子揉扁扯出炸药扔地上,再重新糅合泥团,精准无比地投入出言不逊的孩童口中。


孩童含着口中的味道,哭得更厉害了,陆游弃悠悠道:“臭吧,但你不知你说出的话比这牛粪臭多了,师兄要你记住话语伤人的力道绝不比这牛粪轻,但以后外人因你胡言乱语惩戒你却绝对不只是这牛粪的力度了,知道了不?”


绕口令般说完大道理后,回头发现明泰常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吃了一惊:“你看我干嘛,觉得我可怜?我才不可怜,我是有家人的。”


明泰常确实惊奇十岁孩童竟能说出这般道理,这事如若发生在自己身上,恐怕也不能如此淡定自若,一下子对他赏识又怜惜,点头温声道:“我知道,是韩伯父。”


陆游弃低头嘟囔才不是他,明泰常没听清便凑近唤他重复。


当陆游弃抬头,明泰常这一世第一次真正看清了他的容颜。眉眼明媚,墨色双瞳深邃难测,却也明亮如星。笑颜如花,一身脏衣却因一个灵动的笑整个人变得张扬,这张脸,实在很难与这种恶趣味的闹剧挂钩。


“没什么。我知道你是谁,大伯跟我提过你,你是前宰相明大人之子明泰常,大伯把你收归门下了吧?既然以后我们师出同门,那么,你就当我的家人吧,好不好?”


明泰常注意到他竟有虎牙,一时出神,回味过来才想起眼前人说了什么,一看他竟收起虎牙,眼神变得认真。明泰常居然有种错觉,不答应他他便真的哭出来。


他连忙认真点头:“我觉得挺好。”

 


04


神候府外的百姓议论起神候的两位关门弟子,那可是两位英勇神武、行侠仗义的少年仁客啊。关键一个钟灵毓秀,一个气宇轩昂,真可谓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而神侯府内的知情人议论起这二位,一身辛酸化作一句话,混世魔王,恶棍双煞。


说来明泰常还是有些冤的,要说混世魔王陆游弃当之无愧,全府上下就没有没被他恶作剧过的人,上至韩神候,下至柴房小厮,每日新花样。


但明泰常顶多算助纣为虐,见他玩得开心了顺手添了一把火,再在事后责罚时百般维护罢了。

 



徽宗在位十九年,重和二年。


又是两人合力完成寻常任务的一日,明泰常与官府交接完后发现陆游弃不知所向,最后在城楼上寻得他,正趴在城墙边上,摆出任务时的探听姿势。


明泰常好奇悄然靠近,低声道:“游弃,你瞧什么?”


陆游弃往城楼下某死角处一指,只见四个满身横肉的壮硕大汉正把两个瘦小的孩童逼至角落,嘴里污言秽语威胁孩童们还债。


两名孩童一名哭泣不止,另一名却很有傲骨地直视大汉,隐约把哭泣少年挡在身后。


陆游弃换了个姿势,像猫儿般伸展了久曲不展的筋骨,道:“据我观察,哭花脸的小孩亲人似乎是欠了那些人钱,亲人死了,便把债套到一个十岁左右孩童身上,这些人脸皮也是厚。”


“查清楚了?我怎么觉得那小孩儿有点像小时候的你。”


陆游弃知他是调侃小时候自己爱假哭捉弄人,瞪他一眼:“你以为谁都有我这般精湛演技?”


明泰常不禁莞尔,问道:“这事管不管?”


陆游弃轻轻摇头,明泰常便舒展身子在他旁边躺下了:“也是,才刚完成任务可累呢,还是不管了,麻烦。”


陆游弃踹他一脚:“信不信我打死你,明知道我是说再等等……好了等到了,给我滚起来,动手了。”


没想到几名壮汉竟然粗暴拉扯哭泣小孩儿的衣服,小孩儿的薄衣一下被撕碎,恐惧让他哭声都止住了。


另一名上前阻拦被一巴扇开,却蹭得爬起决定与之拼命,心中咆哮,九爷我很你们拼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此时两道旋风降下。


在两个小孩儿眼里,他们中一人像一尊威武战神,以一人之力三两下把四个壮汉打趴。


另一人却像地府罗刹,慵懒靠在墙根,嗖嗖几枚飞刀从他衣袖中射出,壮汉的衣服竟然全数脱落,只剩亵裤。


把人都赶走后,陆游弃悠悠叹道:“唉,衣服就应该好好穿在身上,怎能随便拉扯呢?经过这番体验想必他们能深刻醒悟了。”


明泰常扭了扭颈骨,抱怨:“捕快就是麻烦,遇到恶人还不能马上处理,还得抓现行。”


陆游弃对他嗤之以鼻:“等的又不是你,说得自己多委屈似得。”


还打算继续斗嘴,余光看到两个小孩惶恐地看着他们,便解下身上的披风套在快哭瞎的小孩儿身上,眼眶用衣袖胡乱一擦,换上人畜无害的微笑道,“不哭了,坏人不会再来了。说说你们怎么回事?”


倔强小孩立马愤愤不平唤道:“还会再来的!他们每天都来,明知道我们没钱,还来把我们打一顿,纯属发泄。”


说话小孩儿名唤小九,约莫十岁,没有正经名字是因为他从小就是流浪孤儿。后来邂逅在河边快饿死的步桐频,就把他救了圈在身旁教他混吃蹭喝。


谁知好景不长,追债的寻上来了。小九这才知道步桐频是因为唯一的亲人母亲刚病死了,才流落街头。


小九气愤地说:“那些混蛋说他身为名妓之子,母亲意外暴毙契约中断了理应由他来续上,说是这么多年白养他也合情合理。扯淡,哪有这样的道理!对了,我一直想问,名妓是什么意思?问他又不说。

陆游弃听闻一脸踌躇,眼神不由飘向明泰常。明泰常也感知哭泣的小孩儿有些害怕又羞愧的可怜目光,稳了稳眉心,气定如神地开口:“名妓就是,琴棋书画特别厉害的女子。”


“……”


在很多年后,步桐频仍然记得那个瞬间的感觉,就像一道光缓缓笼罩在自己身上,守护住自己所剩无几的尊严。


陆游弃欣然一笑,瞧得小孩儿感动得快哭了赶紧转移话题:“小九,没想到你们只是萍水之交,你却能此般不离不弃,甚是难得啊。”


小孩被夸赞得一下子红了脸,小声道:“那、那当然啊,这样就逃跑,也太没有义气了。”


陆游弃哈哈大笑,蹲下来摸摸两个小孩儿脑门,深思一番后,一把搂住两个小孩笑问:“对了,你们想当快捕吗?”


“快捕是什么?”


“就是我们这样的人。”


“想!”异口同声地抢答。


明泰常点点头,猜陆游弃大概是对两人遭遇感同身受了。搂过一个小九,与陆游弃会心点头:“那走,我们回家。”


 

05


徽宗在位二十一年,宣和二年。


陆月十九。


其实每年今日都不算什么特别日子,不过是一样的人为一样的人亲自下厨,煮上一碗长寿面,再看他慢慢吃完,一滴汤渣不剩。


陆游弃坐在明泰常房中,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汤面发呆,旁边悄然伸出一只手探向碗里,即将触碰时陆游弃猛地拾起筷子,狠狠敲上那只不规矩的手。


小九,这时该唤九头蛇了——他自己取的自认为无比霸气的名字,哀叹到:“我就打算吃一条,试试味道而已!

陆游弃双目一瞪,并不凶悍:“你手都碰过了还让不让人吃了?就这一碗!我今晚不是煮了一大桶糯米饭吗,还没喂饱你这只猪啊?”


九头蛇皱着八字眉撇着嘴撒娇:“这大锅饭哪有大师兄精心烹煮的长寿面来的矜贵啊?再说了大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从小挨饿的,哪能吃饱啊,你忍心你忍心!”


“你!……反正不准,我去厨房给你再煮点去。”


见陆游弃起身,步桐频连忙拉住了他:“大师兄不用了不用了,他哪是真饿啊,他就是看你担心泰常师兄,故意捣鬼,想调节下气氛罢了。”


九头蛇笑嘻嘻,摇着陆游弃的手臂道:“是啊大师兄,你担心什么?虽然老明这是第一次单独出任务,不过你们十三岁开始就一同出任务,难道他现在还不如当时的你俩?”


步桐频附和道:“是啊是啊,这十八的第一天单独出任务的常例,想必师傅也不会派师兄什么艰难的任务,走个形式罢了。”


陆游弃坐下眉头紧锁,正是因为这不是什么险阻任务,这么晚还没回来才不寻常。再者便是陆游弃一晚觉得心悸无比,他知晓自己的情况可不是忧虑引起的。


“话说明泰师兄这次是追拿采花贼去了吧?”步桐频道。


“是啊,难道这采花贼看上了老明的美色,对老明下了贼手?”又开始侃大山的九头蛇说完赶紧闭眼捂住脑门,等着师兄爱的拍打,谁知迟迟没有动静。


只见陆游弃突然紧紧握住心脏,脸上神色像在忍受极大痛苦,甚至控制不住倒向地下,无意间碰倒的长寿面跌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响声。


“大师兄!”两名少年神色紧张去搀扶,却被明显虚弱的陆游弃一把甩开,只见他踉踉跄跄站起,转头便往门外走去。


少年们连忙追上,追问他去哪。陆游弃强忍不断抽痛的心跳,咬牙说:“我要去找明泰常,他一定出事了。”




无论少年们如何劝阻,陆游弃依旧坚定不移,无奈之下更担忧他身体的两名少年只能一路相随。


在他俩看来大师兄像只盲头苍蝇般在大街胡乱转悠,晕头转向般来到城郊处一个木屋外,陆游弃冒着冷汗苍白着脸轻声道:“他在里面。”


轻功极好的步桐频半信半疑飞上屋顶探勘,不久后飞回来震惊无比地说:“明泰师兄真的在里面!有人挟持了他,他留了好多血。”


陆游弃脸上闪过一丝悲痛,他马上强装镇定对受惊的少年们说:“听着,小频你轻功好,马上以最快速度飞回去通知大伯派人营救,小九你留在这儿,接应小频。”


“那大师兄你呢!”九头蛇急忙问道。


“我必须进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生死未卜,”此时他好像已经缓过来,神色如常,只是嘴唇稍显干涩,他把手放在两名少年头顶轻拍,“相信你大师兄,我会周旋替你们争取时间,不会有事的,快去,一秒都不能耽搁了。”


少年虽然担心,但一向惯于听信大师兄,匆忙点头后三人分头行事。


 

06


“走快点,快点,磨磨蹭蹭做什么!过去!”


由于流血过多一直闭目修养的明泰常感觉到有人撞到了他身上,睁开眼瞪大了双目看到了此时不该出现在此的人。


“轻、轻一点啊!我只是碰巧经过,瞧瞧这平时不住人的木房为何灯火通明,你们抓我是为何!”被推倒在地的陆游弃揉着肩抱怨,眼神却悄然探看明泰常身上的伤。


明泰常对他宽慰一笑,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你怎么找来了?我这不过是假装虚弱,等待适合的时机给他们来个绝地反击,很快就完事回去了。”


陆游弃趁着看守的人不注意,对他嗔怒道:“你给我闭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伤得多重吗?”


明泰常食指摸了摸鼻,闭嘴了。


那边从深处走来一人,问道:“何事如此喧闹?”


看守的人毕恭毕敬地回答了:“主人,这小子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我看行迹十分可疑,就抓进来了。”


陆游弃打算搬出自己准备的措辞糊弄一把,猛然对上那人的眼睛,顿时目眦欲裂。这双眼睛他是不可能认错的,即使已经过去了十七年。


“是你!”愤怒之际他竟一时忘了自己的策谋,目无章法将身上的暗器一并发去,瞬间刀刃利箭迸发朝着那人射去。


然而虽事出突然,那人防范意识却是极强,瞬间扯过几个忠仆形成人墙为他挡下这身攻击,满脸惊奇地打量陆游弃。


在明了明泰常的身份前提下,看到这位与他年纪相仿并且对他深仇大恨的少年,即使他没有穿捕快服装,他还是马上猜出了陆游弃的身份。


那人狰狞大笑道:“竟然是你,陆氏余孽,怎么十七年前没掐死你又自己送上门来了?”


目睹一切的明泰常内心十分震惊,他一向以为陆游弃并不知晓自己的弑亲仇人身份,毕竟这一向是神候府闭口不谈的禁语。他还是通过多年暗中调查才确认的,陆游弃是如何一眼认出的?


即便自己负伤过重,他还是决然挡在了陆游弃面前,准备殊死一搏。陆游弃却在他耳边低语一句话,便一把推开了他,唤道:“你这罪该万死的畜生采花贼田宇,你不是想取我性命吗,有本事便来!”


田宇可笑黄毛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一把捏住陆游弃的脖颈,狞笑道:“就这样掐死你多可惜,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你竟越发像你那短命鬼的娘了,正好当年你娘宁愿服下剧毒也不让我好好怜惜,就换你吧。啊!!!!”


田宇面目狰狞地跪在地上,眼珠插着的细针简直让他生不如死,万万没想到陆游弃竟在众目睽睽下将舌尖抵着的细针准确插入他的眼中。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瞬息万变,田宇的手下反应过来想去抓在地上咳嗽不止的陆游弃,与他多年默契的明泰常哪肯放过这个机会,忍着剧痛翻身而起使出铁拳将围困的人通通打飞,然而裂开的伤口也让他支撑不住单膝跪下。


更多的人涌过来想抓住他们,就在此时,随着几声轰轰爆破声,木屋竟一瞬间似地动山摇,欲作崩塌之势,屋中也瞬间弥漫硝烟。


趁着人荒马乱,陆游弃把明泰常的手臂搭在肩上一把扶起。


“走!”




走出门外,就迎来了神色紧张的九头蛇,从腰间划出利剑,把追在两人身后的三两敌手一剑封喉。


“你来此作甚,我不是让你在远处接应小频吗!”


“我听到爆破声便知大师兄你事成了,那我得赶紧来帮你扛住老明啊。不然就凭大师兄你这小胳膊细腿,内功全无的身子板,不走几步就被抓了吗。”


虽然九头蛇所言句句事实,但是陆游弃还是很想掐死他。


三人一同在野林之中边躲边逃,在身后追踪的脚步声却一直未能抛远,陆游弃此生第一次如何憎恨自己被田宇那老贼在幼年所伤,导致异常虚弱的身体,要是他内力浑厚,他便可施展轻功带明泰常离开。


绝望之际,空中响彻一阵鸣烟,正是神候府的通报鸣烟。九头蛇一下松开紧绷的玄,跪倒在地:“得救了。”


韩沐伯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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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此章部分人设参考温瑞安《四大名捕》,向大大致敬。

文中一切史据经不起考究,如有矛盾,这不是很正常的嘛。

本想按照惯例短篇完结,谁知小瞧了自己扩写能力,字数失控。

计划会分5-6次更新,最近忙疯所以周更,不过保证量足,宽心。

具体更新时间会写公告栏,欢迎评论催更,反正我也不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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